■ 五瓣花
上周六晚我去看儿子,到他学校时已晚上八点了。我们对坐着吃重庆小面,他告诉我一些他的决定,我握着他的手说:“无论怎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然后我们娘俩在深夜的公寓楼下边走边聊,我挽着儿子的手臂逛了很久。
记忆中,和一个人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散步,可以追溯至大学校园里。那时是和好友们,现在是和儿子。我们谈失败、谈一些社会现象、谈学习方法、谈改变,我希望自己站在儿子旁边,不是一个长者而是一个陪伴者。我小心翼翼地问:“嫌妈妈啰唆不、烦不?”儿子很直接说:“要是嫌你烦,早把你轰走了。”
儿子一直心心念念想着高考结束后要买一辆摩托,可是当妈的总是怕危险。那天我问他:“摩托车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说:“自由。”想起儿子十岁时我拍下的那个如风少年,总是喜欢骑着自行车在小区里疾速骑行。再大一点,他在暑假顶着烈日骑着自行车经过坡坡坎坎到我单位,在我这里中转、喝点水,又在我的叮嘱声中叮铃铃“飞”走了。蒋勋曾说:“青春是一场嘉年华。”有些事情,只属于青春。
人到中年,我的生活有两极,一极关心正值青春的儿子,一极关心年迈的父母。偶尔跟儿子聊一聊,但每天都会和妈妈微信聊天,她会告诉我爸爸闹的笑话……其实我知道,妈妈每天都在战斗,悉心看护生病的爸爸。
那天下午我去看父母,我还靠在爸爸肩上问他:“爸爸,我俩亲不亲?”这个已叫不出女儿名字的老爸,用他那浑浊的双眼望着我大声说:“亲。”那一刻,我这个40多岁的女人,感觉依然还是那个一直被爸妈宠爱的幸福女孩。
家是永远靠得住的港湾,妈妈一直是我的后盾,而我则是儿子的依靠。只有爱,才如此温暖,像这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