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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花开,难忘外婆的黄花菜


    ■ 张元

    “蝉鸣惊半夏,晴光映荷花。”江南的夏天就此开启。小时候暑假里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外婆家的树荫下听着蝉鸣、乘着风凉,翻着连环画。当时我最爱看的是《忘忧草》,因为那橙红色的喇叭状花朵是我儿时非常熟悉的植物——黄花菜,又名金针菜、忘忧草,也叫萱草花。

    一般到了7月初,忘忧草小小的花箭就从绿叶间冒出,像擎起一只只小小的手臂,上面缀满橙黄色的花蕾,嫩莹莹、脆生生、黄亮亮的。黄黄绿绿花叶相牵,蓝天、白云和橙红色的黄花菜组合成一幅绚丽多彩的图画,唯美而动人。山里人称之为“黄花菜”,它与小暑节气似乎有个美好约定:“暑气蒸,尽情生,天天摘,摘不净。”

    摘黄花菜最佳时间是清晨5点至上午9点,行走在山野间,路旁水塘里浮起苍青色的荷叶,晨风拂过,绿意一波递过一波微微荡漾。黄花菜摘的是刚刚饱满的花蕾,如果等开了花就不好吃了。若遇到潮湿的早晨,露珠儿挂在花蕾上,晨光相映玲珑剔透,是一种清素淡雅的美。

    新鲜的黄花菜,焯水后做鸡蛋汤,口感清新嫩滑,唇齿间会留存花朵的清香。更多时候,人们喜欢将黄花菜晒干后,用来炒肉丝,或搭配点木耳、猪肉热乎乎地炖上一砂锅,荤素结合,香而不腻,口感滑爽。

    黄花菜,又名金针菜,民间传说是华佗的金针所化。据外婆讲,有一次华佗正在江苏宿迁一带瘟疫区抢救病人,曹操的头痛病复发,派人强行把华佗带走,华佗无奈把6枚金针抛向田野说:“我走了,这6枚金针能帮你们去病除灾。”第二天,人们去草丛间寻找金针,却发现地上长出了几棵长叶草,草茎上长着大小不等的花蕾,像华佗的金针一样金光熠熠。病人就摘了花蕾用来熬汤,喝了汤汁后病竟然好了。人们于是将这草当成宝贝精心栽培起来,并叫它“金针菜”。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外婆边择菜边给我讲这个传说,夏日的晚霞映在外婆脸上,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暖。

    想着外婆,想着金针菜,我脑海里忽然飘出:“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古时候,孩子要出远门前,都会在母亲的住处种下萱草花,让母亲忘记烦恼。后来,人们就雅称母亲所居之处为“萱堂”,“萱堂”也被代称母亲。

    萱草是母亲的花,大椿是父亲的树,让我们记住中国成语词典上这几个温暖慈爱的成语:“椿庭萱室、萱花椿树、椿萱并茂。”在这个萱花椿树的夏日,让我们用力抱抱父亲、母亲,用拥抱传递爱和感恩。今年已过半,不要再等待了,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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