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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 什刹海

怒放在普玛江塘的格桑花


    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民警行进在冰川之间。 徐道超/摄

    李红炎到藏族群众家里走访。 熊凯/摄

    李红炎(后排左)与李天娇(后排右)教小朋友画画。 徐道超/摄

    武慧和李红炎在岗布冰川巡逻休息间隙。

    2024年7月25日,武慧在普玛江塘。刘伟/摄

    如今,她们青春的脸庞逐渐变得粗糙,脸颊上的“高原红”可能再也无法消退。她们像格桑花一样,扎根在“世界之巅”,她们相信,这些用青春和热情浇灌的日子,即便开不出怒放的花朵,也足以温暖戍边的岁月。

    ■ 邱小平

    西藏自治区山南市浪卡子县普玛江塘乡,海拔5373米,是我国海拔最高的行政乡,没有之一,这里年平均气温在0摄氏度以下,空气含氧量只有平原地区的40%,水烧到60度就开,当地人均寿命49.6岁,被称作“生命禁区”。

    2024年2月,三名女孩通过了国家公务员考试,主动申请来到西藏山南边境管理支队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工作,开始了在普玛江塘的戍边之旅。

    缘分,让她们相聚“世界之巅”

    “去海拔最高的地方锻炼”这个想法,武慧在几年前就有了,当时,她还是76集团军某合成旅作战支援营的一名战士。

    26岁的武慧是内蒙古呼和浩特人,身材高挑,眼睛明亮。“她最大的特点是有主见,只要自己认准的目标,一定想尽办法去实现。”武慧的妈妈孙海桃说。武慧从小就对穿制服感兴趣,2017年报名参军,到了陆军驻青海某合成旅。两年的军旅生涯里,武慧两次野外驻训,一次是在昆仑山,一次是青铜峡。随着第二次驻训结束,武慧的军旅生涯也结束了,她回到了大学校园。

    临近大学毕业,当校园响起“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广播时,武慧“再上高原”的想法更强烈了,她发现,蛰伏于心底的那份执念,经过几年磨砺,越发坚定。

    通过笔试、体测、面试等重重关卡,武慧如愿以偿,考入西藏边检总站山南边境管理支队,成为一名戍边民警。2023年11月,她到山南边境管理支队报到,与李红炎、李天娇分到同一间宿舍。

    听说山南边境管理支队的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是我国海拔最高的公安基层单位。武慧就下定了决心,“就是它了,我要去普玛江塘!”她的这个决定,让李红炎非常惊讶,就连男生都望而生畏的普玛江塘,她一个女生竟然毫无畏惧。

    “爬山都爬到了半山腰,自然要到山顶去看看。”武慧说。

    “那里含氧量只有平原的40%,烧水不到60度就开了,高原反应还特别强烈,我都不敢说能适应,你能保证能适应得了?”在西藏生活了20多年的李天娇现身说法。

    “之前在昆仑山驻训我都没问题,我想普玛江塘也应该能适应。”武慧的回答干脆利落。

    岗前实习,学法律的武慧分到了法制处,副处长永丹罗布之前在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工作过,当他得知武慧的想法后,对她很是钦佩,他说:“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成立12年,没有去过一个女警,你去的话,就是第一个!”

    3个月的岗前实习马上到期,春节过后,三名女警就要各奔东西了,想想在一起的半年时间,武慧非常不舍,她问了李天娇和李红炎,“你们想去哪儿?如果没有想好,就跟我去普玛江塘吧!”

    “好啊,你这天天嘴上说着江塘江塘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要不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李红炎居然答应了。

    “你俩都去啊?我也去。”李天娇也动了心。于是,三个人一同递交了申请。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武慧总会想起一句话,“理想高于天,越苦越向前。”这是一名叫郭豪的烈士留下的,2018年夏天,在昆仑山的一次军事演习中,郭豪因为高原反应强烈,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同一个单位,相仿的年纪,驻训在同一个高原,参加了同一场演习,郭豪的牺牲,带给列兵武慧更多的是钦佩和思考。

    “青春放在哪里才有意义?”或许,这才是武慧选择普玛江塘的原因。

    走过高原之路,初见普莫雍错湖

    第一次去普玛江塘,24岁的李红炎做足了准备,在此之前,她在海拔3600米的山南市生活了3个月,上车之前,她口服了红景天,备足了复方党参片,甚至还准备了呕吐袋。一开始走的是高速公路,一路上能听到雅鲁藏布江的怒吼,接着是349国道,五连发卡弯,她的五脏六腑也开始跟着颠簸起来。

    几个小时之后,专门去支队接她们的浪卡子边境管理大队教导员索朗达杰一声惊呼:“快看,羊湖到了。”

    车窗外,羊卓雍措湖的湖面如同天空一般澄澈,随着太阳光线的变化,湖水颜色也呈现出浅蓝、深蓝、孔雀蓝,蓝得不尽相同。

    越往前,道路越显崎岖坎坷,等到翻过岗巴拉山,海拔陡然增高,自然的声音突然消失,岗巴拉山把5000米的悸惧一下子抛到眼前,李红炎开始耳鸣,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但不久,嗡嗡声就在耳旁再次响起。

    这种间歇式的耳鸣,一直陪伴她们到了浪卡子县,在浪卡子边境管理大队,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教导员尼玛坚参等待已久,接到她们之后,沿着苏色线、219国道继续前行。海拔继续升高,李红炎和武慧头痛加剧、手脚发软,差点错过普莫雍错湖的风景,尼玛坚参让司机停了一会儿,告诉她们,“这就是有着‘少女之泪’之称的普莫雍错湖。”

    武慧这才勉强睁开眼,蓝天白云雪山和湖面,那么洁白又那么神圣,难怪是旅友心中的圣湖。但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在之后的巡逻中,她多次经过普莫雍错湖,她说,“普莫雍错湖确实漂亮,即使你看过100次,还是会在第101次时仍然惊叹它的美丽。”

    汽车在岗巴拉山口缓缓北行时,高原反应并不强烈的李天娇向南远眺,只见羊卓雍措湖像镶嵌在群峰之间的蓝宝石般耀眼夺目。

    “你们错过了雄伟的岗巴拉群山、错过了圣洁的‘少女之泪’,还好,没有错过索朗达杰教导员的见面会。”李天娇说,作为浪卡子边境管理大队的第一批女警,索朗达杰专门安排了一个简短的见面会,作为国家移民管理机构首届“十大国门卫士”,他说,“欢迎你们选择海拔最高的派出所,你们的到来,增加了我们守边的力量,也增添了我们戍边的决心,连女同志都上来了,还有什么事我做不了呢?”

    傍晚时分,她们终于抵达普玛江塘,来到生活区,看到崭新的营房、独立的宿舍,还有24小时提供的热水,每个房间都有制氧机,她们会心地笑了。虽然高原反应的劲还没有过去,但她们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呐喊:“普玛江塘,我们来了!”

    抗争“全民公敌”,成为“高原人”

    从每天清晨醒来的那一刻开始,28岁的李天娇就进入了“战备状态”,她的“敌人”几乎无处不在,可能出现在饭桌上、办公室里,甚至是路上。一度,她担心自己稍微一笑就会被对方一把抓住。

    她的“敌人”叫高原反应,是高海拔地区的“全民公敌”。

    出生在西藏林芝的李天娇,本来应该是三个女生中适应能力最强的,她说,“5300多米的海拔还是让人望而生畏,刚来的那些天,高反比较严重,出门必须穿厚棉衣、戴雷锋帽,不然风一吹,更容易高反。”

    相对来说,武慧要好一点儿,她认为与自己的体质有关,毕竟她有过在高原驻训的经历。“我刚来的头两周还好,晚上能睡着。”武慧说,难熬的是每天给家人视频通话,“我妈每次看到我都哭,说我整个脸都是肿的,肿得反光,嘴唇是紫的,紫得发黑。”

    而武慧总是安慰妈妈:“这是手机视频失真,不是紫的,是高原红,每个人都这样。”实际上,她能够非常明显感受到高原反应带来的种种不适,上高原之前,19升的桶装矿泉水,她能轻松地放到饮水机上,在这里,她甚至都拿不起来。拿烧水壶接水,水还没有放满,胳膊就很酸痛,壶刚放下去,手就抖。就连蹲下身系个鞋带,起来后也会头晕。有一次,她尝试快跑了一会儿,不到10分钟,“心脏加速就像战场上擂战鼓般的激烈,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

    普玛江塘的风,也大得能把人吹起来,而且几乎没见风停过,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派出所的大铁门被大风吹跑过,所里两周就要换一面国旗。派出所领导要求新来的同志,“千万不要熬夜加班,不然身体承受不了。”

    李红炎的情况和武慧差不多,来的第一个星期,整个脸都是肿的,半夜睡不着,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很难受。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论重量的,在普玛江塘都呈指数倍放大,成为很大的挑战。心慌的感觉也始终伴随左右,洗澡、久坐、站立都是如此,因此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连走路都不能太快。

    “必须改变很多生活习惯,要心平气和,不能太高兴,或者太生气,不然心脏就受不了。”武慧说,三个女生都在极力改变自己,尽快适应环境。

    在那些日子里,派出所大厨杨金花给了三名女警很多慰藉。她不仅每天调配好伙食让她们能够吃到可口的饭菜,还教大家用鼻腔呼吸。慢慢地锻炼肺部,慢慢地适应。

    是时间教会了她们适应高原的技巧,日复一日地走访、巡逻,100天之后,睡觉时压在李红炎胸口的那个巨石滚下了高原,她终于能睡到天亮,武慧晕车状况减轻了很多,高原红也印上了她们的脸庞,终于,她们也自称是“高原人”了。

    跨过一道道沟谷,越过一道道冰峰

    坐落在普玛江塘乡境内的岗布冰川又被称为冰塔迷宫,冰川林立,洁白无瑕,是我国境内可接近度最高的陆地冰川,近几年才被偶然发现。在全球气候变暖的背景下,青藏高原冰川普遍处于退缩状态,2021年9月,为更好保护岗布冰川,当地发布公告,宣布岗布冰川“除科考、资源调查等工作需要外,禁止一切旅游活动”。

    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的重要使命,就是守护岗布冰川,一是防止有人越界,其次就是防止有人私自进入冰川。

    今年2月28日,她们踏上了冰川巡逻之旅。这次踏查,是三个姑娘的第一次冰川巡逻,也是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民警们的第338次冰川巡逻。

    警车在公路走了20分钟,就到了岗布冰川1号执勤点,这里是防止游客进入冰川的第一道防线,往前,就再无公路,司机驾驶员说了句:“坐稳了。”于是她们的车带着一路沙尘冲入无人区,身后,是一串黄沙尘土冒出的滚滚狼烟,车内,脑袋撞车顶、肩膀磕车门,状况不断。

    越野车荒野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第二个执勤点,再往前,已经没有越野车能走的路了,只能靠步行,副所长张博林从执勤点拿出攀登绳,给大家一一系好,“再往前就是岗布冰川,大家抓紧绳子,救命,就得靠它了。”

    第一次上冰川,李红炎的心情有些激动、忐忑,还有一点点害怕,冰川上到处都是冰缝,不好走还不好扶,她生怕自己走不动,连累了大家。

    而自从来到普玛江塘“上车就晕”的武慧,每次到冰川居然都不晕车,大家调侃她是“冰川圣体”。她形容岗布冰川是高原上最美的风景,踏入冰川内,就像来到仙境一般,四周千山暮雪巍峨优雅,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呼的风声。

    武慧口中的风声,一阵接一阵地哽咽着从谷底抬起头颅,吹得人左右摇晃,本身就头痛欲裂的李红炎,不由得抓紧了绳索,她仿佛看见自己的眼泪在风中乱窜。她明白了张博林为何要用一根长长的绳索把巡逻队连在一起,也顿悟了让她们三名女警走在队伍中间的良苦用心——这根绳索是救援绳、安全绳,上边每一个人都是救援其他人的支点,中间如果有人失足,前后都有人照应。

    行走在冰川之上,每一步都可能耗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高原反应带来的干呕、缺氧引发的四肢无力,以及剧烈的头痛,不断打滑的脚杆和滑落的碎石时刻提醒着大家,为何海拔5500多米的岗布冰川,被称作“生命禁区”!

    李天娇感觉大腿和手臂肌肉酸痛,但是她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她说,“来到这里之前,国境线对我来说,只是地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段,但经历了这次巡逻,对我来说,这些线段是巡逻路上的一道道沟谷,一道道冰峰,是祖国神圣的领土,一寸也不能丢失。”

    穿过冰川,在一处稍微平坦、能够落脚的地方,民警孙贵川在石头上写下了“中国,第338次巡逻”的字样。

    “中国的心、边疆的味,坚守世界之巅的岗位。”补充完能量,张博林还带领大家喊了几句口号,武慧觉得,这句口号,是地地道道的普玛江塘味!

    高山救援,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李红炎的师父高辉告诉她,岗布冰川下边都是沼泽地,冬天结冰还好,一到春天开化,就是一片大泥潭,不熟悉路况的几乎都会被困在那里,而岗布冰川靠近边境,电子地图准确度较差,如果被困就容易有生命危险。

    5月14日,李红炎就参与了一次救援。几名游客从其他乡镇进入冰川,结果被困沼泽,由于是偷偷进的冰川,他们也不敢报警,直到被困两天后,不得已才打了电话报警。

    “他们说不清自己所处的地点,电子导航也不准确,导致救援非常艰难。”李红炎说,岗布冰川分布的范围很大,数百平方公里,不知道具体方位,救援完全无法开展。

    非常之事,就得用非常之举,带队民警龚正茂决定采取“老办法”——一点一点排查,在最靠近太阳的地方,4名移民管理警察从上午排查到下午6点,终于找到了几名被困的游客。

    冰川之上的救援,不同于陆地,海拔高、含氧量低,对救援民警的体能要求非常高,而游客被困的地点,又五花八门,在冰川迷路,一旦救援迟到或者缓到,游客就有死亡的可能。“所以,再苦再累,我们也要竭尽全力找到被困的游客,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李红炎说。

    令大家欣慰的是,由于保护得当,再加上去年降水较多,岗布冰川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还“长高了”了几厘米,这令普玛江塘的移民管理警察非常高兴,他们的坚守,换来了实实在在的效果。

    沙空村里,孩子们的“开学第一课”

    第一次下辖区走访,去的是沙空村,普玛江塘乡海拔最高的行政村。

    出发前,大家兴致很高,讨论着途中能看到什么,却一直不见这次走访的带队领导张博林副所长。“不急不急,再过15分钟,邮政的人就来了,拿上快递咱们就出发”,张博林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快递这么重要,需要大家都等着呢?过了10多分钟,快递员送来了两个包裹,张博林往后备厢一塞,就发出命令:“出发!”

    一路上聊着天哼着曲,时间过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沙空村。走访的第一家,是一个牧民家庭,当女主人将两个孩子召唤回家,看到摆在桌上的玩偶,顿时欢喜得一蹦三尺高。

    “这是我回四川老家休假时买的,回来不好带,就邮寄回来,上午才收到。”张博林说。

    原来,这才是他让大家等待的原因。大家也明白了张博林在派出所荣誉室介绍“民族团结示范集体”奖状时的那份自豪了,就是无数个这样微小的瞬间,让大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一次走访,她们明白了基层群众工作的重要性,武慧在走访日记中写道:派出所成立12年无重大恶性案件,与群众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了,做好群众工作就是民警的法宝。

    派出所的日常工作,不仅仅是边境巡逻、走访群众,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3月28日,所里接到一个任务——到驻地唯一的学校去上“开学第一课”。

    入警之前当过半年老师的李红炎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大学学习美术的她,精心准备了教案。

    学校在距离派出所不远处的一个楼房里,只有1间教室,里边有7个小孩,这些孩子,大一点儿的孩子会说一点儿汉语,小一点儿的,只会说藏语,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于是,李红炎完全抛开了前一天写好的教案,开始教孩子们画画,在一张张洁白的画纸上,在海拔最高的乡,幼儿园的孩子们用稚嫩的笔,画出了心中的五星红旗。

    在之后的日子里,三名女警走遍了普玛江塘所属的6个村,那木其村、措果村、萨藏村、沙空村、查布村和下索村,然而,她们却永远忘不了为幼儿园孩子上的“开学第一课”,让他们认识中国。

    “那何尝不是我们自己的普玛江塘第一课?”李红炎说,“孩子们画的国旗,让我真正认识了中国,看到了坚守在这里的意义。”

    在普玛江塘,怒放青春

    5月31日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对普玛江塘的三名女警来说却很特别——这是她们来派出所的100天。

    “来这里这么久,我始终是一个新兵的心态,面对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儿拘谨,但是慢慢地我从心底里打破了隔阂,真正融入这个大家庭当中。”武慧说。

    在普玛江塘的日子,李红炎觉得“每天都很有意思”,大家在一起讲笑话,逗开心,晚饭后,男同志到娱乐室打台球,她们就在旁边加油。

    一个靠近天边边的派出所,12年来,都是男性民警驻守。教导员尼玛坚参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每次他去县里公出,都会给三名女孩带奶茶;副所长张博林得知她们很想出去看看辖区,就策划着到各个村的走访;一次,李红炎因为太困,没吃午饭直接午休,39岁的普布扎西副所长特意给她打电话询问原因……这让李红炎感到“被关爱的感觉真好”。

    100天过去了,曾经洒落在岗布冰川的眼泪,重新又溢满了李红炎的眼眶。这天,她和武慧都收到了普玛江塘幼儿园的邀请函,请她们参加儿童节的活动,回想起这100天,从上来就头晕到克服高反,从怯生生地第一次走访到收到邀请函,从不敢上冰川到经常去巡逻,这可是起跳投篮前的“三大步”啊!

    三八国际妇女节那天,教导员尼玛坚参还为她们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盆栽,他说,“希望你们就像这个绿植一样,顽强不息,充满活力。只有到了普玛江塘,走过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荒漠,才知道这些绿植的弥足珍贵!”

    如今,她们青春的脸庞逐渐变得粗糙,脸颊上的“高原红”可能再也无法消退。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至少武慧、李天娇、李红炎觉得,普玛江塘边境派出所的哪个人不是这样,或者说哪个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她们像格桑花一样,扎根在“世界之巅”,她们相信,这些用青春和热情浇灌的日子,即便开不出怒放的花朵,也足以温暖戍边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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