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塑造了当今儿童文学世界中最吸引人的英雄之一。这确实是一部不同寻常的小说：不同寻常的感人和有趣，不同寻常的哲学思考和不同寻常的插图。”

    ——《华尔街日报》

　　■  陈若葵

　　小读者，当你看到《眼睛和不可能》这本童话时一定觉得很奇怪，书名中的“眼睛”和“不可能”，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语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它们究竟指的是什么？要揭开这个谜底呀，还真得一起来读读这本书。

　　阅读加油站   

　　《眼睛和不可能》是美国儿童文学作家戴夫·艾格斯创作的一部童话，前不久已经由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啦。也许你已经读过他的其他作品，比如《什么是什么》《圆环》《你的父亲，他们在哪里》《国王的全息图》《先知们能永远活着吗？》《每一个人》。戴夫·艾格斯是个得奖专业户，他是美国图书奖、戴顿文学和平奖、TED奖获得者，2024年凭借《眼睛和不可能》获得历经百年的纽伯瑞国际儿童文学奖金奖。

　　书中有一系列令人颇为惊艳的内页插图，这些都出自美国绘本画家肖恩·哈里斯之手，他采用炭笔与水彩混合技法，通过灰度渐变呈现公园生态系统的层次感，三头野牛的形象是肖恩·哈里斯设计绘制的。

　　书中的主人公——小狗约翰尼斯对绘画情有独钟。肖恩·哈里斯选取了9幅19世纪大师的古典名画，保罗·约瑟夫·康斯坦丁·加布里埃尔的《阿布库德附近的风景》，威廉·特罗斯特·理查兹的《宁静的海景》等作品，别出心裁地将约翰尼斯嵌入其中。画家的技艺之高超，让人完全看不出约翰尼斯是后来添加的，画面光影协调，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小狗的奔跑姿势给树林山涧增加了灵动之气，洋溢着对自由和美的热烈的爱，散发着穿透一切的生命力。热爱自然和艺术的约翰尼斯，在精彩的文字故事和风景画之间穿梭如风，惹人爱怜也令人尊敬。

　　肖恩·哈里斯出版了《她的右脚》《雪地里的北极熊》等作品，曾获美国图书馆协会杰出童书奖、《出版人周刊》年度最佳图书、奥比斯·皮图斯奖等。2022年，凭借《你真的看过一朵花吗》获得凯迪克银奖。

　　它告诉我们     

　　《眼睛和不可能》，这本童话的书名就充满了悬念：是谁的“眼睛”？什么“不可能”？

　　这是一个关于自由、友谊、奔跑和追梦的温暖的动物童话故事。

　　主人公约翰尼斯是一只自由的狗，一只跑得像光一样快的狗！它和朋友们住在海边的一个城市公园里。它的职责是充当公园的“眼睛”，每天在公园里奔跑，把看到的报告给守护公园平衡的围栏里的年长野牛们。它有得力的“眼睛助手”——海鸥伯特兰、松鼠索尼娅、鹈鹕约兰达、浣熊安格斯等，它们相互帮助。

　　突然有一天，平衡被打破了。人类在公园里建造了一座奇怪的新建筑，还有几百只山羊来到公园，住在里面。约翰尼斯要解救它们，带它们开启一段不可能的旅程，这份痴迷导致它被抓捕，这让它对失去自由有了刻骨铭心之痛。重获自由后它欣喜若狂：“我自己被囚禁过、被拴住过、被控制过、被俘虏过，作为一条重获自由的狗，我知道那种自由放纵感觉的珍贵……也让我意识到自由的荣光。”

　　约翰尼斯那般自由如风、迅疾如光的奔跑，既源于充沛的精力，也源于独立的生命意志。它从自己的感受联想到其他动物朋友的感受，正是这种设身处地的共情，成为它和其他动物之间理解和沟通的桥梁。约翰尼斯和朋友之间还发生了许多令人感动的美好瞬间——

　　约翰尼斯被坏人抓走装车，“眼睛助手”们一路跟踪解救；约翰尼斯因救助落水孩童而曝光，被众人当作野狗通缉，朋友们为了让它能够自由奔跑而帮它穿上宠物狗毛衫、扮作宠物狗；约翰尼斯痴迷于矩形图画，朋友们谋划着要帮它实现进展览馆看画展的心愿。

　　动物朋友们从友谊出发，走向生命的自由。正如海鸥伯特兰所说：“我们需要更崇高的目标。也许这个目标就是保护你，让你进入那座满是疯狂矩形的奇怪建筑，而不受到伤害。”而约翰尼斯“更崇高的目标”就是帮助野牛逃出围栏的计划，追逐自由，这就是书名中提到的“不可能”。

　　友谊让他们充满了使命感，给他们带来了彼此的关爱，也带来了改变现实处境、奔向理想的“可能”。于是，约翰尼斯和“眼睛助手”、山羊们共同策划了一场疯狂的解救行动。这场营救兴师动众，它们全方位地和人类拉开战势，掩护野牛混迹于羊群中，登上前往大陆的轮船。动物们殚精竭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野牛们成功来到了海滩上、轮船边。看似约翰尼斯的这次行动不切实际，而且有点儿“自作多情”，但作者将这种跨越物种、跨越山海的热情相助描绘得蔚为壮观又曲折细腻，扣人心弦又令人动容。

　　童话中，每个角色都经历着寻找自我、生命意义与价值定位的旅程，询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向哪里去”的永恒话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作为“眼睛”的主角约翰尼斯善良、聪慧而勇敢，但直到山羊告诉它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岛，它才知道了宇宙的浩大。野牛在即将离开圈地之时，告知约翰尼斯它有一半郊狼的血统，正是这一半血统给了它非同一般的速度、嚎叫声和让羊群臣服的气概。知晓了“我是谁”和“我从哪里来”的约翰尼斯面临着“我向哪里去”的选择，它和好友伯特兰一起加入羊群坐船漂洋过海，去大陆探索未知的世界。

　　野牛们也经历新的考验，在安于圈地生活和追求自由之间，它们还是选择留下，因为这一趟行程打开了它们的视野，让它们欣赏到了大海的美景，同时也让它们懂得了最适合它们的是什么，因为它们不想在年老时背井离乡或客死他乡。在即将实现“可能”时，变成了彻底的“不可能”。这是野牛们心甘情愿的选择，营救者只有尊重它们的选择。而原本没想离开的约翰尼斯和海鸥伯特兰成了离开者，这一结局又将原本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边读边想  

　　一条狗、三头牛，一只海鸥、一只松鼠，一只鹈鹕和一只浣熊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让我们重新看待自己所处的世界。这部童话告诉我们：在这个充满变化的世界里，我们依然能拥有爱和友谊，拥有对美和梦想的追寻。生命可以有多种活法，即便不能飞，也还能在地上走，我们可以决定自己何去何从，专注生命里最重要的事儿，设立自己的评判标准，随时出发，挑战未知的旅程，做最好的自己。

　　约翰尼斯告诉我们：看清眼睛所及和心灵所向，就能在“不可能”中缔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