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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 爱生活·乐活

新春有芳华,整装好出发


    ■ 沧江鱼

    当早起的阳光终于偏移了角度斜斜射入小房子阳台,这个冬季的院子立刻被唤醒了。当门前光秃秃的核桃树枝杈上鼓起娇嫩的芽孢,像极了婴儿的拳头。当探出口罩的鼻子又闻到年糕香味、对联墨水味、纸炮火药味,这些熟悉的年味,2023年春节已然隆重登场。

    与“新冠”之间的围追堵截战,经过激烈的交锋,现在已进入相互谈判交融的蜜月期,病毒收敛了杀伤力,“阳过”不再恐慌,“阳康”走上平稳轨道,“王重阳”不敢肆意嚣张。

    每个人都是健康第一责任人,每个家庭都是防控堡垒,虽然口罩还是摘不掉的铠甲,消毒液还是不可退下的突击兵……疫情让我们明白了团队的力量,让我们体会了勇士的壮歌,让我们体检了情感的指标,也提醒我们健康的要义。

    2020年春节,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小区、我们的村庄被层层关卡密封,我们缩在壳里,用恐慌焦虑渡劫;2021年春节,鼓励就近过年、非必要不返乡、外防输入内防扩散是那年新年的主题……

    2023年春节,我们不再悲情无须纠结不必徘徊,在经过短暂抽丝剥茧般的“追羊”“寻羊”“圈羊”游戏后,彻底开始“放羊”了。再狡猾的病毒也有疲倦的时候,何况还有科学的防、严密的控、精准的治。

    一切回归如常。有钱没钱,戴好口罩,回家过年。消沉的街道逐步恢复生机,潜伏了一段时间的商家争相撕开年货的包装,灿烂的笑脸是新春第一缕暖阳,温暖过年的心情。

    乡村振兴忽然成了春联的主基调,这让做了一辈子对联的李大爷好一阵子琢磨。父亲早就张罗好了新年祭山神用的猪头、除夕夜放的鞭炮,母亲忙于挑选香烛贡品,一辈子与民间习俗打交道的父母,虔诚地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了前置。

    年夜饭是必须的,菜谱是妻子的专利,进不了厨房的我只能翻箱倒柜折腾库存的酒水。儿子也轻松上阵,打扫房间尽下家庭成员的义务。年后他就要走上工作岗位了,十多年寒窗苦读的页码,在春节后就要翻篇章了,一篇叫作“社会”的大文章需要他细细审读。

    院子里的茶花开得火爆,品种不多、数量不多,但碗口般硕大的花瓣层层叠叠,宛若在绿叶丛中挂满了灯笼。颜色大多是母亲最喜欢的红色。用母亲话说: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应节气,吉利!

    春节里最高兴的是孩子,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新衣要玩具要烟花爆竹,可以理所当然地拿压岁钱,就算嗨过了头,大人也一笑而过。

    奔波了一年,总算可以歇几天了。事实上,很多人的年往往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从年前打扫房屋、清洗被褥、整理芜杂、筹备年货,到除夕当天献祭天地祖先、准备一家人的年夜饭,年初一的敬山神水神灶神,初二的上坟,初三的探亲访友,直到十五,祖辈定下的春节程序严严实实满满当当。这些既定环节都是在母亲的主持和监督下进行,母亲做得异常严谨和严肃。而且我们家也只能由母亲来操作。我们嘟哝着新时代新生活了,该省去的麻烦就省去,也就换思想的事。母亲恼怒不已:“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能改吗?”

    门外行人过,听闻他们轻声讨论:刚进入新春还不到季节,这棵核桃树就发芽。早吗?新年新气象,好不容易从核酸队伍里“解放”出来,谁还按捺得住欣喜的心情?

    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人的物质享受是有限的,精神享受是无限的。生命品质在自己选择的土地上扎根,让我们在新年里重新确认出发的航向,扬起风帆,亮出风采,以崭新姿态写好新年每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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