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近期，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提出要继承和发扬老一辈革命家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本文结合毛泽东同志在中央苏区的调查研究，特别是对妇女问题的调查进行思考，阐述毛泽东同志对调查研究的“三个自觉”，并提出在新时代妇女发展的调查研究中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为指导的政治自觉；坚持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的思想自觉；坚持运用多种调查方式并对调查成果有所展示的行动自觉。
■ 葛彬
近期，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提出要继承和发扬老一辈革命家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本文结合毛泽东同志在中央苏区的调查研究，特别是对妇女问题的调查进行思考，进而阐述毛泽东同志在调研中的思想自觉、政治自觉和行动自觉带来的启示。
中央苏区调查研究的“三个自觉”
对调查研究的政治自觉——毛泽东同志在研究苏区妇女问题时，始终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对苏区妇女的生产、生活、教育、参加政治活动和武装斗争等情况进行了调查和研究，体现了高度的政治自觉。
一是调查了解到妇女所受的痛苦比男子要大，没有政治地位。在寻乌调查中他了解到，农村女子不仅要帮助男子做田里的挑粪草、担谷米、莳田、耘田、捡草、倒田、割禾等工作，还要种菜、砍柴烧茶煮饭、挑水供猪、洗裙烫衫、补衫做鞋、扫地洗碗等工作，加以养育儿女，女子的劳苦实在比男子要厉害。在长冈乡，他专门做了“妇女”和“儿童”两个专项调查，发现男子虽已脱离了农奴地位，女子却依然是男子的农奴或半农奴。她们没有政治地位，没有人身自由，痛苦比一切人大，正是阶级压迫造成的。
二是对土地革命给妇女带来了解放和自由做了调查。在兴国对陈侦山家的调查，了解到这家老大老二媳妇都赞成革命，听得抗租、抗捐、抗粮、抗债，心里喜欢，老二媳妇还高兴地去乡政府当妇女赤卫队长。毛泽东同志还调查了苏区妇女的婚姻自由，在寻乌了解到未结婚的青年中，不论哪个阶级都拥护婚姻自由，而女性追求自由的积极性更高。乡政府所接离婚十个案子中女子占九个，说明女子在争取婚姻自主方面巨大的进步。由此得出民主制度代替封建制度的潮流，是到底无法制止的。
三是对苏区女子受教育的情况做了统计。寻乌全县女子识字的不过三百人。兴国县村村都有平民夜校，学生中三分之一是女性。长冈乡九个夜校约三百个学生中，女性占七成。九个夜校的校长，女性占五个，说明女性开始从教育上注重自我解放了。
四是看到了妇女在革命斗争中的伟大作用。在寻乌，毛泽东同志把“土地斗争中的妇女”列为专章调查。红军去打篁乡反动炮楼，女子成群地挑柴烧炮楼。兴国女子组成自己的武装力量女赤卫队，放哨下操，队长和政治委员都是女子。长冈乡女赤卫队有一个连二百四十六人，超过男子两倍多，从连长、排长、班长均为女子担任。
毛泽东同志在苏区调查中，摸清了妇女受压迫的情况、男女不平等的情况、女性受教育的情况、妇女积极参与到革命斗争中的情况，不仅展示了苏区妇女的生存状况，更展示了中国革命中妇女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体现了革命领袖高度的政治自觉。
对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你对于某个问题没有调查，就停止你对于某个问题的发言权。这不太野蛮了吗？一点也不野蛮。你对那个问题的现实情况和历史情况既然没有调查，不知底里，对于那个问题的发言便一定是瞎说一顿……”这是1930年5月，毛泽东同志在中央苏区多次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后，写的《调查工作》，即《反对本本主义》一文的开头，这段今天读来仍然立体形象的语言，好似毛泽东同志站在你面前发出的一段振聋发聩的警示。名言“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调查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便是出于此文。毛泽东同志在文中号召红军要相当重视调查研究，要研究中国问题，正是这种对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促使毛泽东同志成为调查研究的行家里手，在苏区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写下了兴国农村调查、寻乌县城调查、永新富农问题调查、赣西南土地分配调查、吉安土地斗争错误调查、吉安分青和土地出租调查等一批有影响的调查报告。在这些调查报告中，毛泽东同志对苏区妇女的情况做了大量有特色的调查，充分体现了毛泽东同志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
对调查研究的行动自觉——毛泽东同志在中央苏区近6年，运用各种调查方法了解中国国情，包括：资料法：在兴国农村调查时，仔细查阅《兴国县志》了解历史文化渊源。访谈法：在兴国长冈乡列宁小学教室与8名干部召开小型调查会。在寻乌白天找“寻乌通”开座谈会，晚上走街串巷与人促膝谈心。统计法：对2700人的寻乌城市按行业统计，占第一位的是农民1620人，占60%；第二位是手工业者297人，占11%。农民和手工业者共占人口71%。解剖法：到寻乌市场分析了5家盐店、17家杂货店、1家油行、1家豆行、10家酒店、7家水货店、7家药店、2家黄烟店、16家裁缝铺、10家旅店、8家理发店、7家首饰店的具体情况，并写下8万字的《寻乌调查》。在调查行动中，毛泽东同志非常关心妇女问题，在兴国傅济庭等八家调查时，原准备对妇女问题进行调查，后因有敌情没能进行。毛泽东同志认为，这个调查的缺点，是没有调查儿童和妇女状况。后来在长冈乡专门调查了妇女儿童的情况。
毛泽东同志的行动自觉还体现在他把调查研究的情况写成了多篇文字报告，并当成宝贝随身携带。1930年撰写的《调查工作》一文当时在转战中遗失了。新中国成立后一位福建农民将油印本捐献出来，毛泽东同志高兴地说，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回来了，这就是著名的《反对本本主义》。
“三个自觉”为新时代妇女发展的调查研究带来的启示
第一，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为指导的政治自觉。毛泽东同志在苏区对妇女问题的调查研究，不是简单对妇女情况进行罗列，而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进行分析，这种政治自觉特别值得学习。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中国妇女发展，在多个场合论述了妇女的伟大贡献，强调要保障妇女的权益，指出“让性别平等真正成为全社会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和价值标准”。对新时代妇女问题的调查研究，要以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为指导，使调查研究成果真正成为科学决策的基础。
第二，坚持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的思想自觉。毛泽东同志在苏区的调查中，始终重视对中国妇女的研究，这不仅是对传统文化中经世致用的传承，更是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人的解放”理论的实践。学习毛泽东同志对调查研究的思想自觉，要用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指导，对“妇女的解放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有进一步认识。要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在调查中有针对性地对当代妇女问题进行梳理，对妇女难题进行排查，为科学决策奠定基础。
第三，坚持对调查成果有所展示的行动自觉。毛泽东同志在苏区的调查，不仅运用了多种方法，而且形成了有分量的文字报告。这些文字今天读来仍然鲜活接地气，非常值得学习。调查研究一直是各级妇联的好传统，妇联组织的同志经常下沉到一线，在农村、社区、企业、医院、学校、“两新”组织中进行调查，并留有大量的调查影像和报道，但更重要的是写出有分量的调查报告。调查报告主要有三类：基本情况的调查报告，即对妇女总体或某方面情况的报告；典型经验的调查报告，即对妇女发展中做得比较好的，可以推介经验的报告；社会问题的调查报告，即对妇女发展和权益保障中存在的问题进行研究和分析的报告。在中央号召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中，写出促进妇女发展有分量的调查报告，是行动自觉的最好体现。
（作者为中共广州市委党校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