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迁红(左)、吴安珍赛后合影。 曹祎铭/摄

11月23日,广西队选手林睿琪在比赛中。
新华社记者 张丽芸/摄
□ 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见习记者 李熙爽
□ 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记者 刘旭 田园黄蝶
“咚!咚!咚!”伴随着赵春燕急促有力的鼓声,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劈波斩浪,气势十足;“锵!锵!锵!”恢宏大气的音乐响起,22岁的史明玉将约5斤重的“狮头”稳稳抬起,与同伴一起展现精彩的舞狮技艺……11月22日,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以下简称“运动会”)在海南三亚拉开序幕,众多女性运动员迎难而上、不惧挑战,勇于创新、突破极限,贡献出一个又一个精彩瞬间。在她们中,有不少“姐妹花”“母女档”,她们团结协作、勇于争先,如同并蒂花一样,在赛场上共绽芳华。
苗族“姐妹花”绽放秋千赛场
屈膝、蹬腿、发力,荡!借助身体的重量与惯性,吴安珍、费迁红与秋千一同“飞”向高空。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荡漾的秋千越来越高,清脆的铃声也被一次次触响。
“85,86,87!”在全场观众的计数声中,这对来自湖南的苗族“姐妹花”凭借触铃87次的好成绩夺得秋千55公斤级双人触铃赛的一等奖。这是她们第四次获得该项殊荣。
“我们第一次合体参加比赛是2011年。”吴安珍告诉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记者。那年,吴安珍20岁,费迁红年仅14岁。
“荡秋千看似很浪漫,其实对力量、耐力和协调性的要求很高,双人赛更需要两人高度配合。”刚合作时,两人的默契度为零,力量经常“打架”,时不时就从秋千上摔下来。体育运动没有捷径,通往成功之路的唯一方法就是刻苦训练。她们整天“泡”在训练场上,一练就是好几个月。
手掌中间全是血泡,磨破了,再长好,直到长满茧子;肩膀、后腰经常受伤,身上总是贴着膏药。更艰难的是需要克服对高空的恐惧,秋千最高可荡到11米,三四层楼的高度。“有很强的下坠感,心会‘咯噔’一下。”
“每当这时,我就想,有她真好。”费迁红是吴安珍的师妹,她说,“小时候,师姐干什么都带着我,就像亲姐姐一样。受伤了我们互相按摩、贴药;被批评了,我们彼此安慰、打气;有烦心事、苦恼事都会告诉对方,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2024年年初,吴安珍有了一个新身份——母亲。为了达到比赛的规定体重,生育后的她需要迅速减重。“我在5个月内减重50斤,有好几次差点就要放弃了,多亏迁红对我的鼓励。”吴安珍说。
即使面临种种困难,两人也没有放弃。“只要团队还需要我们,只要身体还能坚持,我们就会继续参赛。”费迁红告诉记者,“秋千是运动会中唯一一个只有女选手参加的赛事,能在比赛中获胜,是为家乡争光,为女性争光。”再次回到赛场,“姐妹花”依旧默契十足,连续摘得秋千55公斤双人触铃、高度比赛一等奖、二等奖。
秋千高度比赛结束时,她们赢得了全场掌声。体育竞赛最让人激动的,从不只有获胜,值得被铭记、被定格、被肯定的,是“姐妹花”等运动员的坚持、执着,是为突破自我而流下的汗水。
传承民族武术的“母女档”
“啪!”扇面开,动作起。18岁的广西小将林睿琪身着红衣,以太极扇展现民族武术的魅力,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9.35分!荣获民族武术项目女子传统单器械一等奖!”看到电子屏上闪现出的分数,林睿琪激动地跑向带队教练、自己的妈妈覃明路。这是一对传承民族武术的“母女档”。
在大学担任体育教师的覃明路,从小被教练选中研习南拳。多年的练习让她对民族武术充满感情。覃明路告诉记者:“武术不仅是健身项目,是传统文化,还是向世界展现中华文明的名片。为此,在女儿五六岁时,我就引导她学习民族武术。”
11岁时,林睿琪入选广西武术队,成为一名专业运动员。“练习很枯燥,也难免会受伤,还要经常面对失败和挫折。”林睿琪告诉记者,她曾不断质疑自己的选择。“我真的有天赋吗?我能不能放弃?就不能跟朋友们一样,只是读书上学吗?”
让她坚定选择的,是一次武术比赛。“有很多外国朋友参赛。看到我的表演服装和器械,她们特别兴奋,知道我会武术后,更是竖起大拇指。那一刻,我特别骄傲,为我们的民族武术骄傲,也为自己骄傲。”
坚定了信心,又找到了合适的项目——太极,林睿琪进步飞速。2023年,她被国家体育总局授予“运动健将”称号,并在亚洲青年武术锦标赛、广西学生青年运动会等赛事中斩获冠军。
“很开心能和妈妈一起参赛,同时获得一等奖的好成绩。”林睿琪告诉记者,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让她实现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跟全国各族同胞一起竞技,第一次看到少数民族传统器械,拓宽了我的眼界。”
身为一名高三学生,林睿琪马上要迎来高考。她说:“我的目标是北京体育大学或上海体育大学。妈妈是我最好的榜样,我希望能跟妈妈一样,不仅将武术练好,还能成为一名武术老师,将我们的文化瑰宝民族武术传播出去、传承下去。”